【待到山花烂漫时】be
不知道该说是续还是原结尾……
BE使人快乐。
不打tag了，就，发出来记录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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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年前，那人被万尸撕咬成齑粉，他被罚于静室，无能为力。
十四年后，那人在他面前化作一缕青烟散去，他依然无能为力。
蓝忘机静立在原地，神色一如寻常。宽大的袖袍下，圆润的指甲抵在掌心，像是一片精心打磨过的瓷器，本是玩赏摩挲之用，却硬是被当作利器划刻，终于留下粗糙不平的伤口。
待到空气中微凉的寒意浸透了衣裳，如磐石般的人影才微微晃动。今天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他的一个梦，只有手心里那一张小小的纸片证明了那个人确实曾经回来过。
攥得太紧，纸片都皱出了一条条纹理，他小心地将它们抚平，又妥帖地折好放入贴身的衣袋中。
等到什么时候他快要记不住这天发生过的事了，再打开来看吧。
回到云深不知处时，天已大暗。蓝氏小辈们都已用过晚饭各自回房做晚课去了，连放养的兔子们都不见了踪影。
晚归须得向家主示意，即便蓝忘机是家主之弟，也从未在这方面有过分毫怠慢。
推开书房大门时，蓝熙臣正端坐于案前临字，听到来人的脚步声，头也未抬，便含笑道：
“忘机今天居然晚归了，难得，难得。”
蓝熙臣微微颔首，“劳烦兄长挂心。”
蓝熙臣写完一副字，细细端详后，将笔搁置一边，拢了拢衣袖，起身走到窗边。推开，如练的月色便落入厅堂。
“守门的弟子说，你出去的时候走得匆忙，刚到山门便御剑离开了。”
姑苏蓝氏弟子，不可在山内御剑。蓝忘机持有令牌，此项禁令虽对他无效，但几十年来，他也从未犯过。
“发生何事了？”
能让如今的蓝忘机触犯家规的人或事，都不该有了才对。
被问的人垂首默立，良久，不置一词。
蓝熙臣始终望着窗外的湖光月色，面色温和，只是右手不自觉地攀上了腰间的裂冰。
他这个弟弟，如果说早些年只是不喜言辞，至少在眉眼间看得出想要的不想要的。别人佩服他能读出忘机的一言一行，其实，他只是把他眼中的波澜述之文字罢了。
而现在，就只是一口无波古井了。
若是再过几十年，枯井，也是有可能的吧。
忽来一阵夜风，吹散了湖面上的轻烟，蓝熙臣不觉心中一动，似是无意间开口：
“是故人来访？”
背后的呼吸声一滞，蓝熙臣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果然。
他这个弟弟啊，真是像极了爹。
“十四年了，忘机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？”
自己都答不出来的问题，却偏偏希望别人可以交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卷。
“入秋了，夜深露重，回去早些歇息吧。”
蓝熙臣伸手关了窗，又理好了书案，抬头，却发现蓝忘机依然立于门口。
这便是还有话要说了。
“既无愧于世，也求，无愧于心。”
说罢，便行礼离开了。
独留一室寂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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